好些年前看過一篇文章,作者在文中說,回國以后開車上路,不幾天便學會了罵人。當時,我有幾分不屑一顧:至于嗎,還是你修養不夠。沒想到,如今我的修養也倒退了,開車上路,也常想罵人。
我是一個“老來出家”的司機,59歲才拿到本。老頭開車本來就“面”,老頭加新手,其“面”和謹慎的程度便可想而知了。排隊等燈,我較一般人離前車稍遠,但也不過1米左右。綠燈一亮,我的車剛啟動,右邊忽地擠進一個車頭的左角。我不得不踩剎車,而那輛加塞兒的車,洋洋得意地一溜煙而去。當時,我真氣不打一處來,罵人的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兒,好不容易硬咽了下去,跟咽下一塊石頭差不多。
這樣的事經常遇到,可是,這并非最懸的事。在高速公路上開車,如果一路暢通,是一件愜意的事。有一次開車去河北,天氣很好,心情不錯。當正在京沈高速上舒心地跑著時,一輛車從左邊呼地擦肩并線到我前面。我猛地一腳剎車。好懸哪!我如果不減速,就可能將并線的車撞翻。還好,后車離我還比較遠。要是因為我急剎車而被追尾,那就慘了!我出了一身冷汗,好心情頓時化作滿腹惡氣,臟話脫口而出:“混蛋,怎么開車呢!”
我的朋友們,大多都遇上過這樣的事,而且不止一次兩次。大家在一起議論起來,簡直是義憤填膺。一位年輕的專業司機聽見我們議論,冷冷地說道:“老哥兒,再遇上這樣的事,你就加速上去!撞了他,他還得給你修車。你在自己的道上,怕啥!”
我聽了大吃一驚!這樣的事,彼雖不義,但吾焉能不仁!撞之不忍,更何況自己的車也會撞壞呀。即使人家給你修車,自己的車“補上也是一個疤呀。”這種懲罰不可為。我說,加塞兒、冒險超車,也許是因為有急事,不得已而為之。
一次,我從北京二環路輔路進二環。在入口處,一輛車想從我前面加塞兒。不料它慢了些,車頭頂上了我車的右前幫。我們停了車,從那輛車上走下來一個小伙子。我正想發作,那個小伙子向我一個勁地作揖:“老大爺,實在對不起!我有點急事,對不起了!”我很無奈:“走吧,有急事也不能不管不顧,下次注意!”
朋友們聽了,很不以為然:“你太迂了!真有急事還是假有急事,你知道嗎?”“再說了,開車上路誰不急!急也不能不守規矩吧?”“要是真有急事,你打個手勢示意一下總可以吧,我們又不是不通情達理。”我無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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